大学生含冤入狱10年 杨波涛家人为其洗刷冤屈的执着而感动
相信看过报道的读者,都有一种对暴力审讯者的强烈的愤怒,和对杨波涛家人为其洗刷冤屈的执着而感动,另外对于手握公权力的执法者滥用权力,向无辜者动用可怕的私刑的强烈恐怖感。
然而,此案还没有结束,杨波涛直到现在还不是清白之身,他只是被取保候审。现在他被发现患有直肠炎和丙型肝炎。他的前列腺也出了问题,经常尿急却尿不出,可能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。这些都是该冤案的“后遗症”。不禁要问,杨波涛的健康问题现在谁来负责,他失掉的10年青春和饱受精神上的折磨又谁来负责?
从对他施加刑讯逼供的警察到判他有罪的法官都难辞其咎。这些人不管现在身在何处,都应该承担此案的责任,受到公众道义上的谴责和法律追查,不然法律的公正何在?公权力本应保护民众权利,反过来却成了危害的元凶,我们又该作何反思?
如果没有刑讯逼供,也许这个冤案就不会发生。有学者介绍,我国现行的法律规定,犯罪嫌疑人具有从实招供的义务,而不享有沉默权。沉默权的缺失,也被认为是造成口供以及刑讯逼供泛滥的一个重要原因。刑讯逼供和暴力取证等违法侦讯行为在这个社会如果依然存在,就很难保证类似的冤案不在发生。虽然法律明文规定刑讯逼供为非法,但在现行体制下,公权力有很大的暗箱操作的空间,使得法律容易被架空。
另外,法院如果能够真正遵循“疑罪从无”的原则,同样,这一个冤案也不会发生。
背景新闻
37岁的杨波涛胆子很小。村支书到看守所接他回家,他要求见“正式文件”,要不,“他们说我越狱,一枪崩了我咋办?”这时,他在里面已经呆了十年。
他被指在2001年的商丘市区内,制造了一起强奸杀人碎尸案。十年来,商丘市中院判决了他两次死缓和一次无期,三次判决都被河南省高院撤销并发回重审。直到去年8月,商丘市检察院以“事实不清、证据不足”为由,撤回起诉,获得商丘市中院裁定准许。
然而,杨波涛还是被多关了6个月。直到今年春节假期后,经媒体报道后,商丘市警方对他“取保候审”。在警察和亲友劝了9个多小时后,杨波涛才答应出看守所,踏入他已经阔别十年的社会。
大学毕业生的身份,并没有在十年内给他带来优待,却一直促使他竭尽全力试图跟上时代。为了锻炼右脑,他坚持用左手写字;为了开发记忆力,他每晚看完《新闻联播》,都会按播出顺序复述每一条新闻。他在旧稿纸上用左手默写这些新闻,维系自己对世界的美好想象。
失去自由“我记得那一年的G D P”
杨波涛的监室可以容纳十六七个人。十年来,这些人换了好几茬,直到杨波涛成为资格最老的一位。“没人有我住的时间长。”他“嘿”了一声,接着说,“我还送走过十几个死刑犯,法警拉他们去刑场,没有一个不吓傻的。”
看守所是一个拒绝传奇的地方。杨波涛刚进去时,近视600度却没有眼镜,被抽几个耳光都看不清是谁干的。不用谁教,他马上学会了屈服和求饶,这让他的日子稍稍好过点。近几年来,看守所人性化了不少,这让他开始为重返外面的世界积蓄力量。